一件難以啟齒的小事

射手们

一件難以啟齒的小事

1 c" g  `* ?( V5 h$ x4 N
9 z; n1 s+ N! D0 m' s) u- b作者：氣功大師
% ^  O* i, E" y' }: p$ J& z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１

　　馬玲玲出去時像一陣風，刮得我站立不穩，只好在沙發上坐了下來。母親斜
& ~1 a0 a: H2 [* N4 d8 m臥在一旁看電視，眼都沒抬。她一手撐著腦袋，一手往嘴裡遞著瓜子，不時嘖嘖
兩聲。隨著劇情起伏，那只搭在長沙發扶手上的右腳還要有節奏地輕扭幾下。

    窗簾半拉，透過紗窗的陽光宛若浮游植物流動的莖葉，將母親輕輕裹住。我
偷瞟一眼，她正好看過來，飛快地嗑掉一顆瓜子，說：「這個馬隊長馬上就要隔
0 ]6 X" y% E# L# Q屁了。」
2 m1 l( K) g% z' W" e
2 S/ v  Q" n& Y7 Q    母親長髮蓬鬆，露出一截白皙脖頸，扭臉間有種溫潤的光亮湧動而來。我說
: N- W0 \' n3 [不好
那是什麼，卻不由心跳加速，有些煩躁莫名。
% m1 q$ Y# P0 c2 E, J
    於是我把癢癢撓敲得更響了，搞得自己跟個受虐狂似的。眼看膝蓋通紅一片，
" `% o4 }) U% b( S' m8 e母親依舊沉浸在孫紅雷締造的虛幻世界中。幾年下來大概誰也搞不懂這部劇重播
了多少次，除了我媽。
2 v( S* p0 ^/ a2 |' w6 [% C' I! R7 f
3 C. M4 y! @3 N　　果然沒一會兒，在母親的叫好聲中，陰柔的中共特務余則成幹掉了頗有幾分
0 S1 J% N; g, |1 Q7 u男子漢氣概的馬隊長。她得意地瞥我一眼，仿佛我是個腐敗墮落的國民黨特務，
# q9 ?5 V! h4 d1 ~) G而此刻我方勢力總算遭到了重創。

    雄壯的《深海》響起時，我收起癢癢撓，不屑地撇了撇嘴。可惜母親並沒有
" B% S6 E7 y3 O' X& X到。她仰面伸個懶腰，打了一個長達半分鐘的哈欠。那雙高舉的臂膀像水妖躍躍
) }- Y+ R' ~) H( u. y  p  ]欲試的觸鬚，貪戀著水面上難得的人間氣息。然後她歎了口氣。

    我問咋了，她幽幽地說腳疼，我就不吭聲了。

    我實在不知該說什麼好。接著，「嘿」地一聲，母親猛然坐起。她把右腿小
8 d" S- e1 M, d) j" z/ D心翼翼地架到左膝上，低頭觀察了會兒腳踝。
, @2 U+ B9 u. _
  t- _- F  j' M8 F" `1 K　　「真有那麼疼啊？」我忍不住問。
: H) ~( C2 w7 t/ R. T% N4 [
$ X$ v# E5 X5 y0 w　　母親沒搭腔，而是抬頭死盯著我。
$ N, ^2 o; J! F# d0 y0 S
　　「又咋了？」
7 z+ g2 t% b3 p/ @
, w( \( `' G  h$ k/ W6 E; O; l7 h; E7 u　　「不咋，玲玲買菜你也不陪著，像什麼話。」她又歎口氣，似笑非笑。

　　「這不看電視呢，」我癱到沙發上，好讓自己看起來放鬆點，「再說，她是
  D1 H, [% i7 j- J去買菜，又不是菜買她，怕啥啊。」
5 i0 E6 |$ \3 G9 |9 g/ Q& L, Y
) F* q  M; k" l! H! a  D　　「瞧你德性，老這樣小心馬玲兒跟人跑了！」母親垂下頭，栗色卷髮遮住了
半張臉，「把紅花油拿來——勞駕。」

" h! C% c+ b8 Q　　這三室一廳一廚一衛的三環外茅草屋首付就要四十來萬，其中近三分之一還
是父母貼的。母親睡在主臥外的客房，素淨整潔，只是剛換上去的藍色粗布床單
有些扎眼。有類人始終帶著強烈的個人風格，走到哪兒都會把他的戳蓋到哪兒。
母親大概就是這種人。奇怪的是以前我對此竟毫無察覺。
+ ^2 f; a- v% P9 A2 ?
　　「我說王輝啊王輝，紅花油是不是得現做？」

' S  p0 \/ O4 _+ ]( v  W　　「來啦來啦，」我一路小跑，有點屁顛屁顛的意思，「我來抹？」

　　「以前覺得你像老娘，現在咋發現越來越像你爸，殘了還是咋地？」母親白
7 }1 U0 x/ R8 Y5 H( x我一眼，躺回了沙發上。
3 u" o8 e0 Q0 M
8 x6 x  |& W! k　　回嘴是個技術活，我只能假裝沒聽見，笑笑作罷。母親穿著一條黑色七分打
( x' M+ P& i3 e底褲，緊繃大腿，襯托得小腳越發玲瓏可愛。幾乎下意識地，我托住它輕輕捏了
捏。前掌通紅，腳心白嫩，分泌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濕氣。當然，死皮難免，母親
從不是養尊處優的人。
: A' L4 w% C; B2 v% B& U1 v
　　「不是媽說你，你幹啥不能利索點？」母親還在說。

3 M* }& z; o% Q# H. m% ^  p    她揚臉閉目，對我的動作沒有任何反應。這麼一捏，我倒想起《謀殺綠腳趾》
- h* U" M8 T) {- q8 |裡的一個場景。風騷的邦妮誠邀主角給她吹幹指甲油，那小腳令督爺的手抖得像
; J/ Z  G6 g- K+ m個帕金森綜合症患者。
4 f; Z) [0 K3 x# I7 q9 R. I
    我心裡一聲轟鳴，頓時有些呼吸困難。不知道是不是錯覺，玲瓏的腳趾吸納
' K, H0 r2 _4 f9 f1 p* U0 @0 t著陽光竟有些透明。我幾乎能嗅到由腳面散發而出的莫名味道。而那股熟悉的暖
流似乎又在客廳裡升騰而起。

$ j& \* i+ p- C) i  y    瞥了母親一眼，我攥住整個腳掌來回摩挲了兩下。她睜開眼，挪了挪屁股，
頗為不耐煩：「腳踝！腳踝！」

3 \  }( U$ s" w　　「我知道。」我登時紅了臉，連嗓音都沙啞起來。快速擰開瓶蓋，倒了些藥
水搓熱，小心給母親敷上。

1 J# [, o4 J# S4 O    腳踝確實腫得厲害，貌似昨天還沒這麼明顯。
: n5 w* s8 b9 Y
    「疼不？要不要搓搓？還是——燒點白酒？」
$ ^; K9 d- p3 v
  b  I1 n3 T8 ~( t" N/ g" a　　母親雙目緊閉，點了點頭。我也不知道她什麼意思，但蓋住腳踝的手還是增
9 e% Y0 a  y) U1 T5 D! H. L: p加了些力度。母親輕哼一聲就沒了音。沿著順時針和逆時針方向各搓了個來回，
我才停了下來。傷患緊攥著沙發墊，早已滿頭香汗，身子扭得像只僵死的兔子。
) K5 p% n8 Y! P& B
4 z( y1 O  V! K　　「老疼啦？」我笑了笑。

　　母親睜開眼，長籲口氣，半晌才說：「你媽啊。」
. K4 R. D" u6 |- X+ Y
  G  F  X9 W& i' I+ m9 ]6 J　　等我洗完手回來，母親已經從沙發上起身。她叉著腰，望著窗外說：「太陽
真好啊。」
8 L3 P6 x# q3 ^0 v/ u" C
1 G4 N* }$ t4 w/ B0 g3 \/ f    的確是個好天氣。一年到頭都是霾，這樣的好太陽實在難得。要不是母親崴
了腳，我們大概也會像那些庸男俗女一樣走出城市，去好好擁抱下久未清新的大
% v& p0 K* `# @. R3 k0 c: w' Z自然。大傢伙手把手盡情地洗洗肺。

　　「玲玲還不回來啊？」
+ U6 C3 w- E- m9 _  U* _  n
　　「早著呢，這廣告都還沒播完。」

. L# k/ t& f* P3 y/ M9 a    電視裡賣起假藥來沒完沒了，還要竭盡所能地假大空，生怕有人上當受騙似
, D  q. Q  v& j- H# C  t" ]的。我靠近母親，卻又轉過身來，指了指電視。
+ Z. X6 d# z, I! y
　　母親沒有回頭，而是扭了扭腰。她上身是件小碎花圓領衫，衣角斜斜地蓋過
大腿。本來挺寬鬆，但這一叉腰，豐滿的下身曲線就畢露無遺了。

( F) y" f5 A, }# U3 `    母親個兒高屁股大，以前在大廠有個外號就是大洋馬。不光整日蓬頭垛面的
7 X' m1 X; F, C# W$ r2 H2 S: z$ K1 P大人們這樣說，連我們子弟學校的不少同學都知道。那些瘦骨嶙峋的青春期，這
個令人羞恥的外號，總能讓我面紅耳赤地跟人幹上一架。

: x' Y- Z! v6 e3 H. t+ W    有段時間老被叫家長，母親急了操起掃帚把我結結實實揍了一頓，完了又讓
& ?- U% e: c; K7 R" L父親輪替。後者下班一副死人樣，躺到床上怎麼都不願起來。
& v; L4 s0 t9 \9 [
% ^: q, L- f5 x" E% A% E    吃飯時，他看了看我的屁股，叫道你是不是親媽呀。妹妹在一旁也瞧得眼淚
1 R3 m/ F" l) @汪汪，可見母親之心狠手辣。
$ Q; Q7 P4 `+ c, o
8 |) H& s1 V$ s  }3 P' @% I  z! U5 w    而那之後我就很少打架了，與其說長心得，毋寧說對很多事都漠不關心了。
# o  y% o* O3 b! ]人總要成長嘛。

　　不過大洋馬總歸是大洋馬，貨真價實。母親今年虛歲五十，屁股還是像個注
水的氣球，蓬勃得不像話。淡薄的光線下，她細腰盈盈一握，輕柔的衣料貼著肥
臀滑落而下，在若有若無的扭動中釋放出不少纖細的褶皺。
/ M& G& |$ v* _/ r& I9 q& G
    這麼說有點誇張，我倒不是指母親的腰真的「盈盈一握」，但確實細，稱作
7 v: u, H) G* Q; a6 \* J柳腰絕不過分。甚至連沙發旁的影子都可以印證這一切。
- m: V0 S1 R" H0 ]
　　我離母親更近了點，撲鼻一股莫名清香。柔順的大波卷似乎掀起一陣風，輕
; ]3 N' h- C1 T* U# R# y. P撫在我臉上。我清清嗓子，叫了聲媽。聲音都在發抖。

( j% n9 E8 @7 e! G    母親卻突然轉過身來，毫無徵兆，以至於我一個趔趄，險些栽倒在地。她大
) ]' |% ~6 w9 M笑起來，說王輝你耍猴呢。

    除了笑笑，我也不知該說什麼好。等我在沙發上坐下，母親一瘸一拐地進了
3 U; n. R2 v9 O7 {; @. t. k衛生間。

' h! O% E$ a5 {    她頭也不回：「換個台唄，廣告看得這麼起勁，傻啊。」
6 p( o" Z/ P( F# o+ S$ I5 G8 @
& ]8 n. t4 a" L6 R9 h) Y6 j% g    我癱到沙發上，百無聊賴地捏了幾個台，最後還是換回了衛視台。這會兒改
賣什麼塑身衣了。也不知這些廣告還能令多少青少年勃起，想當年我們可是看著
( ^4 ^: {# H8 Z6 T; v背背佳和美少女戰士都能擼得飛起。時代啊。
, c& t. T, M( A; t; Z2 j
, n1 W1 H& _7 V& Z4 j( p　　母親不一會兒就扭出了衛生間，說：「你咋還看廣告啊。」
, S; G5 A. j# @  V' C2 r
    我說：「那您想看哪個台啊？孫紅雷馬上就要蹦出來了。」

    沒人答話。我扭頭才發現母親上了陽台，透過玻璃能看到她不時揚起的臉。
母親鼻樑高挺又不失柔和，鳳眼柳眉，神采自不必說。要說遺憾，大概下唇稍顯
6 w0 k) n+ b( C; m" w  X豐盈，可能不符合有些人的審美。
, i; ?! P! m( S2 ]# h
    發愣間，母親抱一堆衣服出現在客廳。她瞅我一眼：「你愛看哪個台看哪個
台，老娘管你？」

    伴著拖鞋的嗒嗒聲，她轉眼就進了自己房間。

" R' N: e- I$ F, `0 w2 b6 Y　　門沒關嚴實，留了條縫。母親一晃就沒了影。我把電視聲音調小，卻依舊搜
7 M% m) f4 i. O% c" i3 L索不到她的動靜。這讓我覺得窩囊，或者確切地說荒唐，頓感心煩氣躁。像是再
0 B0 h. Y0 L/ z: }! h6 Z$ h* [也承受不住變大的腦袋，我索性仰面躺到沙發上，發出了垂死之人才會發出的那
種歎息。我甚至蹬了蹬腿，以證明自己離死真的不遠了。
7 K! h+ L& q/ N: |
9 I, J/ M/ s+ ^. p" s% V, l    就在這時，傳來母親清脆的聲音：「輝啊，紅花油用完就拿過來，別放客廳
打了。晚上媽還用呢。」

2 N, V+ Y5 P8 Q* f# M    按她的說法，好像我才是那個被上藥的瘸子。當然，不能太在意這些細節，
  N# S" ]9 A  B! l4 S% z+ w$ H我立馬一躍而起。
; ?, ~, |+ q( g8 F, m
  a+ V& ?" k8 U! {　　深呼口氣，我慢條斯理地走向母親房間。她正背對著門疊衣服，半個屁股搭
在床沿，二郎腿翹起一隻腳。我說：「給給給！」

　　「沒看正忙活著呢，哪兒拿的放哪兒去。」

    母親頭也不抬，手上行雲流水。老實說，有時我真的很佩服女人，她們在某
1 o2 @! @7 j% V/ z些領域堪稱藝術家。比如疊衣服，在強迫症如我看來簡直爽得不得了。
  n3 g- W1 e5 o+ Q
    所以放下藥水後，我又癡迷地欣賞了好一陣。結果柳腰越看越細，圓臀愈瞧
/ p' s9 j7 u* y+ G" g愈肥。在雙臂魔幻的擺動中，母親身體微微搖曳，把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注
入空氣之中。

    周遭突然變得燥熱難耐。這才六月份啊。我擠出幾滴汗，輕輕喊了聲媽。

- d* _; ^; {; P; _7 j    母親嗯了聲，卻又置若罔聞。眼前似有火花跳躍，又在耳畔劈啪炸響。我感
3 ^* Q+ [! ]. V: Z' w$ K! ?# ?到腦子都熱烘烘的。電視的聲音幾不可聞，我瞄了眼客廳，兩個大跨步，便把自
, S: }$ {6 z; T) @4 t7 f己放倒在床上。
# Z5 K& r9 _& l# M; o
　　「一邊玩兒去，跑這兒搗啥亂。」

( t" C7 r$ b! M( Q8 U" q4 t* _    母親咂咂嘴，扭過臉來。她恐怕還想說點什麼，卻突然沒了音。因為——我
8 u+ C: C4 n: U1 k, ^一把攬住了她的腰。
& z, y, m  ~6 j! o- p  q: E) F
9 ?/ E8 n$ F7 F) J1 o    「王輝。」母親僵著身子，壓低了聲音。
9 L; ~# M6 g1 ~8 i2 M  S
. X& S  \0 F9 p6 [# G    我含混地應了聲，臉蹭著她的大腿，胳膊抱得更緊。

3 {4 A  N0 u% \, i4 P4 b) b  `. v' @    母親小腹柔軟無比，讓我想起小學講死海的一篇課文。那裡面對資產階級腐
朽生活的描，述大概是我對「舒適」的最原始記憶。
% k5 n6 G1 ?2 g0 h6 Z
　　「聽話，輝，」母親聲音有些發顫，雙手死死攥住我的胳膊，「馬玲兒該回
  D( k. j, H  G# t6 |: N來了。」
3 ~2 j: z7 k- r
　　「早著呢，就她那脾氣，買個菜不到飯點決不回來，人家主要是怕菜放久了
/ M* e% a+ J8 z& o0 e, X+ @* E不新鮮。」

    打底褲光溜溜地傳遞出大腿的豐滿和彈性，這十幾天來讓人膽戰心驚的味道
1 r) N) b/ y/ ]重又竄入鼻息，一時我竟有些微醺。

# E: O/ F( O8 `; l5 }# j4 j　　「說啥呢你，這時候有你貧了，咋不見你當人面說。」母親撲哧一聲，手可
一點都沒鬆——我小臂上始終咬著把鉗子。
$ d+ q+ S* g/ T
　　「媽。」我一手托腰，一手撫上母親脊樑。這衣服什麼材質我說不好，很輕
* X: F; x9 {% b9 B: y0 _6 S3 u% C薄光滑就對了。我能感受到文胸的輪廓。

4 h. M4 J* y1 k　　「快起開，該幹啥幹啥去，不然媽可真生氣了。」母親扭了扭身子，聲音緊
! @+ `0 ^) h; U; Y+ b9 e繃繃的。
  u: }1 ~0 s4 |. z( y  F
; X3 \. |& s1 @& a　　我想說點什麼，卻又不知說什麼好。於是我不再說話，右手一路下滑猛地攥
. T6 i- e9 r0 K' h) N  M  ]住了一隻屁股蛋兒。綿軟柔韌，肥碩得像能捏出水來。母親一聲輕呼，想要起身，
卻被我牢牢抱住。

6 c" O8 g  u& _6 p  [　　「你咋沒點分寸呢？」母親掙扎得並不激烈，聲音卻像篩糠。沒一會兒她停
下來，頓了頓，「再不聽話，老娘可不客氣了。」

　　到這份上也只能做只癩皮狗了。我側過身，右手悄悄遊走，探上了母親胸膛。
9 ?% I* m; Q; D; C, [1 w不等我捏下去，「啪」的一聲脆響，胳膊上頓時燃起一團火。

. E- f5 A: i8 J8 G* Y  A& ~    或許是空間問題，這一巴掌拍的極具穿透力。我愣了愣神，那種荒唐的感覺
再次席捲而來。幾乎條件反射地，我鬆開母親，仿佛烏賊放棄了自己的獵物。這
個比喻並不恰當，而且相當噁心，但我恐怕也無力糾正什麼了。

9 X) k, \: X: ~9 j# j  x　　母親起身踱了兩步，又轉身彎下腰收拾剩下的衣物，整個過程她一言不發。
& `  g' Q" g6 p
. ?& y, h2 R0 E0 }    我仰面躺著，也不知該不該起來。頭頂的節能燈像個ＥＴ腦袋，搞不懂馬玲
玲為什麼會選這麼個造型。

    母親不時扇來幾縷清風，讓我僵硬的身體愈加僵硬。我只好翻了個蓋兒。原
0 L3 H! T5 ?8 Q) d6 v- a: u本就勾在左腳上的拖鞋晃了幾晃，終於掉在地上。於是母親開口了：「蹄子髒，
: p; F+ y. G! D: M/ S0 t% w) v可別踩我床上。」

　　我用鼻腔裡的出氣回應了她。

* u1 z/ C* |& m- a3 Y' @7 D　　「喲，你還生氣了。」母親一聲嗤笑。

$ V/ p; n9 n; y  S" @3 V　　這下連出氣都沒了。

　　「那你就自個兒氣吧。」
, s) c4 r. o3 f$ n! U0 `
  P7 a5 E/ {2 A; o# B9 Z& w　　我也只能自個兒氣了。過了好一會兒，一隻手掰住我肩膀：「真生氣了？」

    我沒有動，它開始使勁，要把我掰正。我也只好使勁，不讓它把我掰正。
1 ~4 v* |  S. i; {9 [
    僵持一陣，母親呸了一聲，一巴掌扇在我背上：「強驢！」

1 ]; F. U9 X9 z　　我翻過身來，瞥了母親一眼。她也正好看過來。逆著光，居高臨下的母親胸
' u- f( F) Z& P' U6 b脯飽滿，眼神卻濕潤而躲閃：「從小到大都強，真是一點沒變。」

, i; \  H! _- }3 l  b    幾乎下意識地，我一把攥住了母親的手。她只來得及一聲驚呼，整個人就撲
9 b% x8 G/ U* y* r$ X. k到了床上。我的臉瞬間被兩坨豐碩的軟肉擊中。

　　「王輝！」母親哼了聲，撐著床鋪想站起來。

    我索性抱緊她，用力拱了拱腦袋，像一隻鳥奮力紮進了無限透明的天空。而
5 k( A1 L2 I* s$ a, G$ G空中彌漫著溫熱的肉香，穿透鼻腔，遊走全身。我再也無法忍受，一個翻轉，把
母親壓在身下。
6 J# y) J& g6 h0 ]
4 J; I( y! r6 ]- s" r6 W1 E: C5 N　　「疼，你個二百五！」母親一聲驚叫，在我背上猛捶了幾下。
4 {2 G! `2 s  ^/ r; F
" K0 C8 P& }( R& e/ ^6 ?& @8 V6 v　　我俯身盯著母親，幾乎能覽遍歲月刻下的每道細紋。即便沒有出門，她還是
畫了點淡妝，高翹的柳眉在眼皮上浮出一絲說不出的嫵媚。

    「媽。」我喘息粗重，全噴在母親臉上。於是她的睫毛就顫了顫，兩頰的那
3 e. o7 R9 F  W: }: c抹嫣紅也悄悄攀上了眼眶。

    她瞪我一眼就撇過了臉，好一會兒才說：「媽這把老骨頭哪能經得住你這麼
" ]5 u- G# o0 Y% q折騰。」

　　「媽。」

　　「傻樣。」

　　我不再客氣，一把捉住靜候多時的豐乳，誇張地搓了幾下。先是右邊，再是
左邊，最後又回到右邊。很軟，軟得我的汗都滴了下來。
# P* x+ B$ w; q* k% E2 [
5 v1 [' P' `# p8 N& m4 t2 R    母親白我一眼，沒說話。

+ m0 E' C5 f* I- X* ]    我就加了把勁，把乳頭從胸罩裡撥了出來。簡直像根粗鉚釘，隔著衣服我也
" |% f! R! L  W0 [能感受到它的硬度。撥弄幾個來回後，我揪住它，輕輕撚了撚。
- U6 i; G$ @/ E! B4 \' u
. _# y! t& i1 a9 \* a    母親悶哼一聲，說：「輕點你。」
4 x6 t. `" B/ n( A. P
    我說這還不夠輕啊，她就側過了臉，飽滿的紅唇卻不時輕啟。於是我就俯下
) h1 _8 ], V) T) Y頭蓋住了母親的嘴。她雙手撐著我的肩膀，嗚嗚地來回躲閃一陣就不動了。
7 P- m5 i0 o; O( G: {
9 U" {1 H- H5 Y　　母親嘴唇豐潤帶電，我猛吸一會兒，舌頭就碰到她的牙齒。說不好為什麼，
我沒敢繼續前進，而是一路向下吻上了白皙脖頸。我不太喜歡舌吻，總覺得黏糊
糊的，不舒服。即便跟馬玲玲，我也是能少就少，能不深入就不深入。

　　「馬玲兒該回來了。」母親喘息著，躲開我。

9 E3 ~  ?$ q+ e+ l　　「早著呢，要不我給她打個電話問問？」

7 o& C% a4 h6 e& Q　　母親不置可否，而是攏攏頭髮，長長地籲了口氣。她紅霞滿面，飽滿的額頭
上沁出點點香汗。
; B% L* w' c' l
　　「媽。」我跪起來，把母親的手拉向褲襠。
5 X9 j- t$ g3 \$ m$ R$ ^6 w) A
8 M* b; l. A, Q5 _　　「噁心不噁心你。」母親呸一聲，但還是攥住了我怒氣衝天的傢伙。她輕捏
1 x' x* c+ e  A( b# S8 w8 B5 b兩下，眼睛卻盯著天花板，「壞東西，前兩天剛……」
' Z# e. ?) l3 N8 ~0 F% _
2 ~' j( j, f# q6 `: w　　「前兩天咋？」

; a1 X8 _" R# _! m7 f/ j( [: {　　「不咋。」
7 V% g) c$ F" p8 ^
　　「哎呦我操。」
- G  z7 O+ `% [0 t* w" d5 i
* K! u1 X/ Q0 i% Q; H+ A, t& e　　「知道老娘的厲害了吧。」母親收手，撐著身子坐了起來。，
( w2 g7 c% S- G0 G2 ^
* j: }# w0 m- k( h% x  z　　我拉開褲衩低頭瞄了瞄，然後一把將它褪到了底。老二應聲彈出。母親瞟一
; \$ X3 ?" l/ R1 O2 @眼，說：「你還要不要臉啊王輝。」

# a! c. a, y1 c4 G. Y　　我想說「不要了。」又覺得這樣說顯得很蠢，所以就沒吭聲。抹了把汗，我
脫掉褲衩，便作勢撲向母親。
2 y+ i; A9 o) e  x1 k) G1 Z5 `7 I
　　「等等，真不早了。」母親縮作一團。
, D7 Q5 n; \2 E& o0 R( ~
2 \3 q0 \/ v, B* h) n　　我探上大腿，直接在三角地帶摸了一把。

! w7 I! E: w0 v$ O; |; T. R　　「起開，」母親推開我，目光有點迷離，「你可快點啊。」
: L* x; u, c6 W, |5 |
    說著，她小心翼翼地站起來，背對我脫下了打底褲。於是大白臀就顫巍巍地
滑了出來。那麼近，我能看到邊緣橫七豎八的勒痕。

9 Z2 K% V, |' A7 G; R# R( e    紅色內褲很小巧，深深地陷入股溝之中。

" n. Z- [9 p: l# \; ?    我還是第一次見母親穿這樣性感的內衣。下意識地，我伸手在肥臀上來了一
' a9 c0 |* i% V掌。
; l% R  u7 n; z# v
9 ?; w9 k. t5 A  D9 o  O" L　　「死一邊兒去。」母親回頭瞪我一眼。
3 l# o3 v! @8 k: z& A( g" D
3 j- K5 A- E6 a$ W    因為略彎下腰，臀肉間的赭色肉包隱約可見，不少陰毛更是不安分地探出頭
來。我登時生出一種不真實感。

    恍惚間，母親已經下了床，飛快地脫去了圓領衫。然後她鑽到衣櫃裡拎出一
件碎花連衣裙。藏青色，爬滿了白色和淡黃色的花骨朵，像我遙遠記憶中大廠永
, N. I+ Y3 H) `" g遠荒蕪的西北菜園。
# }$ ?/ ]& `6 p$ J
　　「咋樣？好看不？」直到換上衣服在鏡子前轉了幾圈，母親緊繃的臉才露出
了笑容。她撩撩頭髮，挺了挺胸脯。
) Y1 U' w  e6 x$ a
　　我一時有些發懵，條件反射地點了點頭。
4 \% h5 W$ p) k& q2 {! T
& _5 G( h& x* ^　　「那你還來不來？」母親三下五除二地收拾好散在床上的衣物，輕飄飄地掃
) ?" M0 k+ \9 J* D6 ~* r了我一眼。

+ A2 Y* _" P3 M  @, }　　我老二早軟趴趴的了。

! x/ w: C" l6 |4 J3 Z

lz7513240

没写完，还没看够呢？

lll9876

看看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