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件難以啟齒的小事

射手们

一件難以啟齒的小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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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：氣功大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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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L; C) D4 @! j- o/ ^7 ~　　馬玲玲出去時像一陣風，刮得我站立不穩，只好在沙發上坐了下來。母親斜
* t, J; O% T: ^% X* a' x臥在一旁看電視，眼都沒抬。她一手撐著腦袋，一手往嘴裡遞著瓜子，不時嘖嘖
兩聲。隨著劇情起伏，那只搭在長沙發扶手上的右腳還要有節奏地輕扭幾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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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E4 D7 m) O8 V5 b    窗簾半拉，透過紗窗的陽光宛若浮游植物流動的莖葉，將母親輕輕裹住。我
! c9 z. o$ G3 r8 I5 Z% R5 Y  f偷瞟一眼，她正好看過來，飛快地嗑掉一顆瓜子，說：「這個馬隊長馬上就要隔
屁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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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g1 P3 P# d; c& \    母親長髮蓬鬆，露出一截白皙脖頸，扭臉間有種溫潤的光亮湧動而來。我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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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y! k0 D  u3 W7 y* k  ]# R那是什麼，卻不由心跳加速，有些煩躁莫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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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s; e7 E  \( R& s2 r7 M! l    於是我把癢癢撓敲得更響了，搞得自己跟個受虐狂似的。眼看膝蓋通紅一片，
母親依舊沉浸在孫紅雷締造的虛幻世界中。幾年下來大概誰也搞不懂這部劇重播
了多少次，除了我媽。

　　果然沒一會兒，在母親的叫好聲中，陰柔的中共特務余則成幹掉了頗有幾分
男子漢氣概的馬隊長。她得意地瞥我一眼，仿佛我是個腐敗墮落的國民黨特務，
而此刻我方勢力總算遭到了重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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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g- C$ [" Q. G1 q9 a& Q: l    雄壯的《深海》響起時，我收起癢癢撓，不屑地撇了撇嘴。可惜母親並沒有
到。她仰面伸個懶腰，打了一個長達半分鐘的哈欠。那雙高舉的臂膀像水妖躍躍
欲試的觸鬚，貪戀著水面上難得的人間氣息。然後她歎了口氣。

. |& c8 n2 F; m+ ~    我問咋了，她幽幽地說腳疼，我就不吭聲了。

    我實在不知該說什麼好。接著，「嘿」地一聲，母親猛然坐起。她把右腿小
心翼翼地架到左膝上，低頭觀察了會兒腳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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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e0 }+ o# W* D　　「真有那麼疼啊？」我忍不住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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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母親沒搭腔，而是抬頭死盯著我。

; Z9 J+ E9 p: C* @" i8 f8 p　　「又咋了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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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U& R4 Z7 }2 T5 v% K. ]& y! b% b9 E　　「不咋，玲玲買菜你也不陪著，像什麼話。」她又歎口氣，似笑非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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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這不看電視呢，」我癱到沙發上，好讓自己看起來放鬆點，「再說，她是
去買菜，又不是菜買她，怕啥啊。」

　　「瞧你德性，老這樣小心馬玲兒跟人跑了！」母親垂下頭，栗色卷髮遮住了
半張臉，「把紅花油拿來——勞駕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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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u8 x5 A2 U) T- i　　這三室一廳一廚一衛的三環外茅草屋首付就要四十來萬，其中近三分之一還
, U1 u- w( ^- N9 b5 w% h/ v是父母貼的。母親睡在主臥外的客房，素淨整潔，只是剛換上去的藍色粗布床單
; w" O) p$ ~* M0 l有些扎眼。有類人始終帶著強烈的個人風格，走到哪兒都會把他的戳蓋到哪兒。
% M5 N8 P: Q1 w母親大概就是這種人。奇怪的是以前我對此竟毫無察覺。

　　「我說王輝啊王輝，紅花油是不是得現做？」

　　「來啦來啦，」我一路小跑，有點屁顛屁顛的意思，「我來抹？」

. T: F1 W/ o% d" j4 }9 s　　「以前覺得你像老娘，現在咋發現越來越像你爸，殘了還是咋地？」母親白
我一眼，躺回了沙發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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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回嘴是個技術活，我只能假裝沒聽見，笑笑作罷。母親穿著一條黑色七分打
: {6 F) J- W2 o底褲，緊繃大腿，襯托得小腳越發玲瓏可愛。幾乎下意識地，我托住它輕輕捏了
捏。前掌通紅，腳心白嫩，分泌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濕氣。當然，死皮難免，母親
從不是養尊處優的人。

- j. R, [- t4 e3 R  A+ `　　「不是媽說你，你幹啥不能利索點？」母親還在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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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她揚臉閉目，對我的動作沒有任何反應。這麼一捏，我倒想起《謀殺綠腳趾》
' G) Q& ], f( E- J, c; Z裡的一個場景。風騷的邦妮誠邀主角給她吹幹指甲油，那小腳令督爺的手抖得像
個帕金森綜合症患者。

  _& C6 y" e8 g2 [: l    我心裡一聲轟鳴，頓時有些呼吸困難。不知道是不是錯覺，玲瓏的腳趾吸納
* D9 M, u4 ?3 m: C: l  `# l著陽光竟有些透明。我幾乎能嗅到由腳面散發而出的莫名味道。而那股熟悉的暖
" B/ p3 @# l8 f' s+ B( `2 ^5 R3 E流似乎又在客廳裡升騰而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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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瞥了母親一眼，我攥住整個腳掌來回摩挲了兩下。她睜開眼，挪了挪屁股，
& b# |- o- Z6 W8 v+ L. s頗為不耐煩：「腳踝！腳踝！」

( u5 D) x3 }  J" l7 A　　「我知道。」我登時紅了臉，連嗓音都沙啞起來。快速擰開瓶蓋，倒了些藥
水搓熱，小心給母親敷上。

    腳踝確實腫得厲害，貌似昨天還沒這麼明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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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A) M3 R4 V& B    「疼不？要不要搓搓？還是——燒點白酒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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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母親雙目緊閉，點了點頭。我也不知道她什麼意思，但蓋住腳踝的手還是增
加了些力度。母親輕哼一聲就沒了音。沿著順時針和逆時針方向各搓了個來回，
6 E& I# c) T& w  \我才停了下來。傷患緊攥著沙發墊，早已滿頭香汗，身子扭得像只僵死的兔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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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老疼啦？」我笑了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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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母親睜開眼，長籲口氣，半晌才說：「你媽啊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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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v- I& ~; l9 }1 M4 e7 ~$ i, n/ U　　等我洗完手回來，母親已經從沙發上起身。她叉著腰，望著窗外說：「太陽
真好啊。」

    的確是個好天氣。一年到頭都是霾，這樣的好太陽實在難得。要不是母親崴
* n3 H0 H; O& ?, x7 E6 Q* ~% B$ t了腳，我們大概也會像那些庸男俗女一樣走出城市，去好好擁抱下久未清新的大
. r3 p! p# ?8 h5 V# i自然。大傢伙手把手盡情地洗洗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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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T" y& b! r! F: y! T　　「玲玲還不回來啊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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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m+ a* v" O8 z" m- y9 b+ z" o: g　　「早著呢，這廣告都還沒播完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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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電視裡賣起假藥來沒完沒了，還要竭盡所能地假大空，生怕有人上當受騙似
的。我靠近母親，卻又轉過身來，指了指電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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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D) q$ W8 j4 s) r) e# P: M2 U　　母親沒有回頭，而是扭了扭腰。她上身是件小碎花圓領衫，衣角斜斜地蓋過
大腿。本來挺寬鬆，但這一叉腰，豐滿的下身曲線就畢露無遺了。

; Z5 H1 l) Y- C3 [- W/ I; B    母親個兒高屁股大，以前在大廠有個外號就是大洋馬。不光整日蓬頭垛面的
" i) ~6 h/ q  h+ L7 N6 |( D- b大人們這樣說，連我們子弟學校的不少同學都知道。那些瘦骨嶙峋的青春期，這
. X3 I5 U  Y6 J( Y0 t個令人羞恥的外號，總能讓我面紅耳赤地跟人幹上一架。

    有段時間老被叫家長，母親急了操起掃帚把我結結實實揍了一頓，完了又讓
. j1 h& `; m7 l" f父親輪替。後者下班一副死人樣，躺到床上怎麼都不願起來。

* r9 Z# y; ^! r/ ?    吃飯時，他看了看我的屁股，叫道你是不是親媽呀。妹妹在一旁也瞧得眼淚
汪汪，可見母親之心狠手辣。

    而那之後我就很少打架了，與其說長心得，毋寧說對很多事都漠不關心了。
人總要成長嘛。

6 |# ^5 a! t0 N7 n4 }/ S' @+ J　　不過大洋馬總歸是大洋馬，貨真價實。母親今年虛歲五十，屁股還是像個注
水的氣球，蓬勃得不像話。淡薄的光線下，她細腰盈盈一握，輕柔的衣料貼著肥
# c5 ^" Y$ v4 Y  Z  m. v6 w# k臀滑落而下，在若有若無的扭動中釋放出不少纖細的褶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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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F; ]" p2 o% }" l9 g    這麼說有點誇張，我倒不是指母親的腰真的「盈盈一握」，但確實細，稱作
柳腰絕不過分。甚至連沙發旁的影子都可以印證這一切。

　　我離母親更近了點，撲鼻一股莫名清香。柔順的大波卷似乎掀起一陣風，輕
3 z; X2 _- I- i撫在我臉上。我清清嗓子，叫了聲媽。聲音都在發抖。

    母親卻突然轉過身來，毫無徵兆，以至於我一個趔趄，險些栽倒在地。她大
笑起來，說王輝你耍猴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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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g0 [! H+ Y+ _  L    除了笑笑，我也不知該說什麼好。等我在沙發上坐下，母親一瘸一拐地進了
衛生間。

    她頭也不回：「換個台唄，廣告看得這麼起勁，傻啊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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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我癱到沙發上，百無聊賴地捏了幾個台，最後還是換回了衛視台。這會兒改
: m1 }! S- `+ ?) T/ Z4 {2 \) ?賣什麼塑身衣了。也不知這些廣告還能令多少青少年勃起，想當年我們可是看著
7 x, M8 p4 s, ?6 N. V- _6 ~背背佳和美少女戰士都能擼得飛起。時代啊。

) n3 x0 W# H) P% [( ]　　母親不一會兒就扭出了衛生間，說：「你咋還看廣告啊。」

% g8 |; c- [- d4 K$ U    我說：「那您想看哪個台啊？孫紅雷馬上就要蹦出來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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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沒人答話。我扭頭才發現母親上了陽台，透過玻璃能看到她不時揚起的臉。
# M4 X: ^: C  q. e) @6 u2 Z母親鼻樑高挺又不失柔和，鳳眼柳眉，神采自不必說。要說遺憾，大概下唇稍顯
豐盈，可能不符合有些人的審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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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發愣間，母親抱一堆衣服出現在客廳。她瞅我一眼：「你愛看哪個台看哪個
台，老娘管你？」

& b6 C8 @% N! |8 H9 D: g    伴著拖鞋的嗒嗒聲，她轉眼就進了自己房間。

　　門沒關嚴實，留了條縫。母親一晃就沒了影。我把電視聲音調小，卻依舊搜
- }. {/ J, |/ L+ p2 F( C6 Z索不到她的動靜。這讓我覺得窩囊，或者確切地說荒唐，頓感心煩氣躁。像是再
6 {/ ^1 O( a: T5 E  M4 ^也承受不住變大的腦袋，我索性仰面躺到沙發上，發出了垂死之人才會發出的那
種歎息。我甚至蹬了蹬腿，以證明自己離死真的不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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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就在這時，傳來母親清脆的聲音：「輝啊，紅花油用完就拿過來，別放客廳
% P' M1 O- |9 z% H. O! K5 h% F打了。晚上媽還用呢。」

& i7 c- N7 F5 d) K    按她的說法，好像我才是那個被上藥的瘸子。當然，不能太在意這些細節，
我立馬一躍而起。

　　深呼口氣，我慢條斯理地走向母親房間。她正背對著門疊衣服，半個屁股搭
在床沿，二郎腿翹起一隻腳。我說：「給給給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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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沒看正忙活著呢，哪兒拿的放哪兒去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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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N4 d6 k0 |6 n$ C# Q    母親頭也不抬，手上行雲流水。老實說，有時我真的很佩服女人，她們在某
些領域堪稱藝術家。比如疊衣服，在強迫症如我看來簡直爽得不得了。

  N/ Y0 y) C/ a- ~    所以放下藥水後，我又癡迷地欣賞了好一陣。結果柳腰越看越細，圓臀愈瞧
. O7 l& X( _: M: {, u愈肥。在雙臂魔幻的擺動中，母親身體微微搖曳，把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注
入空氣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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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h/ o9 H: g/ Q- R    周遭突然變得燥熱難耐。這才六月份啊。我擠出幾滴汗，輕輕喊了聲媽。

0 B1 r6 d# y/ K5 ?    母親嗯了聲，卻又置若罔聞。眼前似有火花跳躍，又在耳畔劈啪炸響。我感
到腦子都熱烘烘的。電視的聲音幾不可聞，我瞄了眼客廳，兩個大跨步，便把自
* `3 U& H  e. e2 O1 e己放倒在床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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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^2 P0 ^9 ^- b4 {! T" W　　「一邊玩兒去，跑這兒搗啥亂。」

* {5 H6 d& m3 @( z# @0 k. T    母親咂咂嘴，扭過臉來。她恐怕還想說點什麼，卻突然沒了音。因為——我
, ]) o1 ^% e1 F) o& u: f一把攬住了她的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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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「王輝。」母親僵著身子，壓低了聲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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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@% i7 b( H1 j    我含混地應了聲，臉蹭著她的大腿，胳膊抱得更緊。

7 U/ U% u; A! p$ p9 {% u$ ]    母親小腹柔軟無比，讓我想起小學講死海的一篇課文。那裡面對資產階級腐
朽生活的描，述大概是我對「舒適」的最原始記憶。

9 }2 I2 E: E$ K; y6 G　　「聽話，輝，」母親聲音有些發顫，雙手死死攥住我的胳膊，「馬玲兒該回
來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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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早著呢，就她那脾氣，買個菜不到飯點決不回來，人家主要是怕菜放久了
不新鮮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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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a: Y3 _* h6 j% r# ^4 I9 [" ]# }    打底褲光溜溜地傳遞出大腿的豐滿和彈性，這十幾天來讓人膽戰心驚的味道
) i! p6 C  V4 j& f: Z& W  b* D重又竄入鼻息，一時我竟有些微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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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M" j' u) ^# j& P　　「說啥呢你，這時候有你貧了，咋不見你當人面說。」母親撲哧一聲，手可
一點都沒鬆——我小臂上始終咬著把鉗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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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媽。」我一手托腰，一手撫上母親脊樑。這衣服什麼材質我說不好，很輕
薄光滑就對了。我能感受到文胸的輪廓。

　　「快起開，該幹啥幹啥去，不然媽可真生氣了。」母親扭了扭身子，聲音緊
+ u3 x3 I; V1 J, N# o9 p0 o. S繃繃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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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B6 q% S" I/ y, s5 m: z: z. d　　我想說點什麼，卻又不知說什麼好。於是我不再說話，右手一路下滑猛地攥
4 w3 k  y1 \& K. q住了一隻屁股蛋兒。綿軟柔韌，肥碩得像能捏出水來。母親一聲輕呼，想要起身，
卻被我牢牢抱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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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J6 q# B) }  e8 k  I( |　　「你咋沒點分寸呢？」母親掙扎得並不激烈，聲音卻像篩糠。沒一會兒她停
  ^1 R! W2 a7 C+ G5 t7 s下來，頓了頓，「再不聽話，老娘可不客氣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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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到這份上也只能做只癩皮狗了。我側過身，右手悄悄遊走，探上了母親胸膛。
不等我捏下去，「啪」的一聲脆響，胳膊上頓時燃起一團火。

    或許是空間問題，這一巴掌拍的極具穿透力。我愣了愣神，那種荒唐的感覺
再次席捲而來。幾乎條件反射地，我鬆開母親，仿佛烏賊放棄了自己的獵物。這
# c  M" ]/ N* w. i: k" t6 n8 Y個比喻並不恰當，而且相當噁心，但我恐怕也無力糾正什麼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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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母親起身踱了兩步，又轉身彎下腰收拾剩下的衣物，整個過程她一言不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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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F  H% p. m  E" P5 c9 A' g- a) o# R    我仰面躺著，也不知該不該起來。頭頂的節能燈像個ＥＴ腦袋，搞不懂馬玲
: ~5 |: x; }( M2 T# f玲為什麼會選這麼個造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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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V. Y; C4 m: [, o/ A. l    母親不時扇來幾縷清風，讓我僵硬的身體愈加僵硬。我只好翻了個蓋兒。原
本就勾在左腳上的拖鞋晃了幾晃，終於掉在地上。於是母親開口了：「蹄子髒，
% A$ P; }0 i2 p+ b可別踩我床上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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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用鼻腔裡的出氣回應了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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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喲，你還生氣了。」母親一聲嗤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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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這下連出氣都沒了。

2 W& o+ T% g+ F: q9 ^　　「那你就自個兒氣吧。」

　　我也只能自個兒氣了。過了好一會兒，一隻手掰住我肩膀：「真生氣了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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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p- U6 c" y5 u    我沒有動，它開始使勁，要把我掰正。我也只好使勁，不讓它把我掰正。

$ \; w" ?" X" I  N5 I# R    僵持一陣，母親呸了一聲，一巴掌扇在我背上：「強驢！」

　　我翻過身來，瞥了母親一眼。她也正好看過來。逆著光，居高臨下的母親胸
脯飽滿，眼神卻濕潤而躲閃：「從小到大都強，真是一點沒變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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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E# j" l4 n. x9 M9 {& A) P6 u    幾乎下意識地，我一把攥住了母親的手。她只來得及一聲驚呼，整個人就撲
到了床上。我的臉瞬間被兩坨豐碩的軟肉擊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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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王輝！」母親哼了聲，撐著床鋪想站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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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我索性抱緊她，用力拱了拱腦袋，像一隻鳥奮力紮進了無限透明的天空。而
. |# W8 I- Y# q3 I# c空中彌漫著溫熱的肉香，穿透鼻腔，遊走全身。我再也無法忍受，一個翻轉，把
* W) v1 t. A" B7 M& s4 U9 B母親壓在身下。

3 C( Z! \& C" m. `　　「疼，你個二百五！」母親一聲驚叫，在我背上猛捶了幾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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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h3 O4 D9 K1 d1 k/ Z) ]4 k　　我俯身盯著母親，幾乎能覽遍歲月刻下的每道細紋。即便沒有出門，她還是
畫了點淡妝，高翹的柳眉在眼皮上浮出一絲說不出的嫵媚。

    「媽。」我喘息粗重，全噴在母親臉上。於是她的睫毛就顫了顫，兩頰的那
8 I& e7 _- R6 T2 |5 i抹嫣紅也悄悄攀上了眼眶。

6 a' o4 Y6 B: ^4 q; S8 s% x  c    她瞪我一眼就撇過了臉，好一會兒才說：「媽這把老骨頭哪能經得住你這麼
& i" h9 g1 j/ c9 m' d  e# E3 g折騰。」

( C; M* P2 [- m　　「媽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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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傻樣。」

- c( N% ]. N" @: j　　我不再客氣，一把捉住靜候多時的豐乳，誇張地搓了幾下。先是右邊，再是
( B! k0 V5 Q* `$ d3 P% h/ R4 C% z左邊，最後又回到右邊。很軟，軟得我的汗都滴了下來。

6 Z# o, i9 H5 y4 h* M( z7 m6 y9 o    母親白我一眼，沒說話。
9 s: d: C/ Y& N3 i6 Y9 b! k
3 T: v6 x  s+ O( I9 ^' F" c    我就加了把勁，把乳頭從胸罩裡撥了出來。簡直像根粗鉚釘，隔著衣服我也
能感受到它的硬度。撥弄幾個來回後，我揪住它，輕輕撚了撚。

    母親悶哼一聲，說：「輕點你。」

9 H  k- t6 X+ J0 |    我說這還不夠輕啊，她就側過了臉，飽滿的紅唇卻不時輕啟。於是我就俯下
* p# |0 q6 x' z9 f8 x) \8 i頭蓋住了母親的嘴。她雙手撐著我的肩膀，嗚嗚地來回躲閃一陣就不動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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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母親嘴唇豐潤帶電，我猛吸一會兒，舌頭就碰到她的牙齒。說不好為什麼，
我沒敢繼續前進，而是一路向下吻上了白皙脖頸。我不太喜歡舌吻，總覺得黏糊
5 V1 A. m5 ^9 c9 n: G) g) A糊的，不舒服。即便跟馬玲玲，我也是能少就少，能不深入就不深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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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a$ N+ o$ T6 A  ]3 b7 \　　「馬玲兒該回來了。」母親喘息著，躲開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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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o8 r( E; k. ^; g% I% K　　「早著呢，要不我給她打個電話問問？」

　　母親不置可否，而是攏攏頭髮，長長地籲了口氣。她紅霞滿面，飽滿的額頭
! F" N. ~6 x; O上沁出點點香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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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i; Q% P8 D6 g& e. \　　「媽。」我跪起來，把母親的手拉向褲襠。

　　「噁心不噁心你。」母親呸一聲，但還是攥住了我怒氣衝天的傢伙。她輕捏
- W4 s+ {2 T- p兩下，眼睛卻盯著天花板，「壞東西，前兩天剛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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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前兩天咋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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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不咋。」

$ l' x& U5 _, E　　「哎呦我操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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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知道老娘的厲害了吧。」母親收手，撐著身子坐了起來。，

4 p5 |, I' v: R+ g' a　　我拉開褲衩低頭瞄了瞄，然後一把將它褪到了底。老二應聲彈出。母親瞟一
/ u4 J/ ^7 L: i6 A2 K眼，說：「你還要不要臉啊王輝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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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s. v! b9 A1 s% y+ B! Z　　我想說「不要了。」又覺得這樣說顯得很蠢，所以就沒吭聲。抹了把汗，我
8 d# g# y/ l" [" A+ v" a2 @! y5 q脫掉褲衩，便作勢撲向母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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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等等，真不早了。」母親縮作一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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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N  J0 K, j5 T# N8 a: t　　我探上大腿，直接在三角地帶摸了一把。

) ^3 u: n% P0 U. p' c$ A3 }　　「起開，」母親推開我，目光有點迷離，「你可快點啊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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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A) p& f8 P2 T1 ~1 {3 a3 L. g% Z# x    說著，她小心翼翼地站起來，背對我脫下了打底褲。於是大白臀就顫巍巍地
滑了出來。那麼近，我能看到邊緣橫七豎八的勒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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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Z+ h# Z4 E3 c( q4 g+ M+ _1 v) j    紅色內褲很小巧，深深地陷入股溝之中。

! G% b. `8 r+ W& ]0 @7 c" ?    我還是第一次見母親穿這樣性感的內衣。下意識地，我伸手在肥臀上來了一
6 R; `2 m4 g4 c( S3 I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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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死一邊兒去。」母親回頭瞪我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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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因為略彎下腰，臀肉間的赭色肉包隱約可見，不少陰毛更是不安分地探出頭
2 J& R. o0 h! g' {來。我登時生出一種不真實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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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D. J+ |) r1 R, A- X% o    恍惚間，母親已經下了床，飛快地脫去了圓領衫。然後她鑽到衣櫃裡拎出一
件碎花連衣裙。藏青色，爬滿了白色和淡黃色的花骨朵，像我遙遠記憶中大廠永
遠荒蕪的西北菜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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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咋樣？好看不？」直到換上衣服在鏡子前轉了幾圈，母親緊繃的臉才露出
0 q8 d$ P' W+ [/ V' F, p1 {3 `7 ?5 c/ T了笑容。她撩撩頭髮，挺了挺胸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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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T4 S" W  @5 u* V　　我一時有些發懵，條件反射地點了點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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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那你還來不來？」母親三下五除二地收拾好散在床上的衣物，輕飄飄地掃
2 h) {- C9 T/ B" l2 N: U了我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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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v3 Q4 E( i: D　　我老二早軟趴趴的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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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写完，还没看够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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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看。。。